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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眼眸

第四章:眼眸

一道靓丽的倩影漫步在古林之中,枯萎的树叶落了满地,一只鹰型异兽落下,朝她俯冲而来,女人随手一摁,鹰型异兽就昏倒在地上。

本来她的行为习惯应该是直接灭杀,但是这样的话必然见血,这里的异兽对血腥味太敏感,到时候会引来一堆这种东西,虽然也不是清理不掉,但没必要。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取一件尤其重要的宝物,这个宝物目前还不能被绫源看到,以至于她刚进来就把绫源甩开,幸好的是师父没有跟上来,至于担心师父的安危?那怎么可能,她师父可是仙人。

为什么绫源说他自己是仙帝,宁知月就深信不疑,这肯定有原因,她又不是傻子,一开始也怀疑过,但后面的一次争执就让她完全打消了怀疑。

宁知月第一次遇到绫源还是在她被追杀的时候,曾有一个活化石级别的禁忌人物奉命前来灭杀宁知月。

为了防止她逃遁,专门有人提前设下封阵镇封天地,不过幕后主使和那个家伙还是小瞧了宁知月。

宁知月全力以赴,也能勉强跟他打的有来有往。

可终究还是在境界上弱那人太多,知道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宁知月对了几招后就做出决断,完全不管他的攻势,以至于被他打成重伤,但封阵在她的一张底牌下,也堪堪被打出一个缺口。

之后宁知月便不顾伤势,全力遁逃,她目前虽然打不过这种级别的人物,但全力逃遁的话,应该还是能逃掉。

但宁知月还是小瞧了这个境界的人物,踏空而行了一段时间,见后面没动静,以为对方已经放弃了,这时一条气势浩大的金龙煌煌而来,周围还缠绕有缕缕仙气,所过之处,空间破碎,宁知月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个家伙术法。

以这道金龙术法的威压,宁知月觉得自己可能擦到一下就会被轰成灰烬,仅仅是这金龙从远处散出来的气息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办法了。

宁知月见此情形,当机立断,不顾自身伤势,拼着会自损根基的后果强行运转力量,破碎虚空离去。

但就算宁知月破碎虚空而行,依然甩不掉那条金龙,每次她破碎虚空后,金龙即使会被甩掉一段距离,但之后依然紧紧追上,而宁知月就只能再次破碎虚空。

宁知月知道这样下去当她力量耗尽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但她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解决这道金龙。

这道术法的威力太过匪夷所思,全然不似人间之力,宁知月心中暗道这恐怕也已经是对方的全力一击,太过恐怖。

金龙的每一处灵气毅然已被压缩到了极致,已然化金,却还有上千丈的长度,周围也是有着独属于那种人物的丝丝仙气缭绕着,那家伙得是有多想杀她,仙气都用上了,这种东西在人间可是用一点少一点的。

过了一段时间,宁知月身上再也运转不起任何力量击碎虚空,甚至连踏空而行都快做不到了,最终落在了一座山上,这时的伤重已经到了濒死的程度。

宁知月现在就像凡人一样甚至要更差,只能狼狈逃窜,这时候的宁知月已然绝望,估摸还有两三秒她就要被追上,然后被轰杀成灰,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扯住她的手腕然后拉了过去紧抱在怀里,宁知月的第一反应是这人不怕死吗!看不到她身后那个恐怖的东西吗?

就在宁知月这样想着的时候,金龙到来,但宁知月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宁知月抬起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条极端可怕的金龙撞来时,还未进到他们三寸之内就四处散开,然后爆碎。

金龙爆开的灵气把四周的空间都碾碎成渣,即使这样这条龙的灵气也始终没有进入他们的三寸之内,这时候宁知月感觉自己被抱的更紧了,紧的感觉都快融到他身体里了。

过了一会,灵气消散殆尽,四周的空间也回归正常,两人所处之地方圆万里都被轰成了平地,然后那人把她松开,离开怀抱的宁知月还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宁知月将这个感觉从心中散去去,看向刚才救下他的人,样貌极为年轻,仅有二十岁左右的模样,长得不说俊俏,但清秀干净,身体看起来有点羸弱。

谁能想到这么个清秀的青年,轻而易举地就把身为知命境的她都觉得恐怖的金龙化解。

这个人至少也得是跟对面同等级的强者甚至更强,但是宁知月根本不记得那个境界里面有这人。

好奇的宁知月问他他是谁,不过这好像有点冒失,于是宁知月又补了一句。委婉地告诉他不想说可以当她没问。

但从刚才宁知月问了他之后,对方就如魔怔一般,低着头,一动不动,宁知月怎么叫也不应。

就在宁知月觉得他出什么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直视她的双眼用一种平静到极点的语气说出了最狂妄的话。

“仙帝,绫源”

如果是平常听到这种话宁知月肯定得嘲笑一番,这世界上连仙人都不一定存在,只有在年代极其久远的时代典籍上略微有记载过。

但这时她不敢反驳,眼睛是人最灵性之处,现在的宁知月看着对方,她从未见过如此“平静”的眼眸,比水还要平静,但却深邃的像是要把她给吞下去。

就像是深沉的渊谭,平静而让人恐惧,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渺小,当与之对视时,才会明白这种眼神不该存于人间乃至整片天地。

在说完话后,他又恢复了正常,那个眼神沉没了下去。

后来他跟宁知月告别,宁知月却决定拜他为师,就刚才发生的事,她已经相信绫源真的是传闻中的仙境修士,找他拜师学艺有机会能亲自找那人报仇。

绫源本来是一直拒绝的,但宁知月可是铁了心的要当他弟子,最终绫源还是松了口,收她为徒。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三四年之久,这让打小就独来独往的宁知月有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差点使这段关系结束。

在刚跟着绫源回家的几个月之后,宁知月总会觉得自己错了。

虽然他有时讲的许多道理都让宁知月觉得很玄奥透彻,让她进境极大,但她还是注意到许多细节的地方。

绫源真的很像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宁知月怀疑当初那个眼神应该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当时她真的伤得很重,很有可能看错。

而那条金龙也有可能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宝物解决了,世界上是有一些这种古老强大的神器可以抵挡这种级别的人的攻击,不过基本都是消耗品,用一次就没了。

后来他也跟她解释了一通,告诉宁知月那其实是他脑抽了乱说的,这与宁知月的猜测相对照,所以宁知月相信了。

不过知道了他只是个凡人,宁知月也没有生气郁闷,凡人的寿命不过短短百年,这对于宁知月这种境界的人来说不算太长,圣尊可以活近千年之久,既然是被他所救,就当报恩护他一生。

但这一切都直到一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段时间他们起了巨大的争执,在这个晚上彻底爆发,谁也不肯让步,到最后宁知月不再多说,反正他就只是个凡人而已,直接就要摔门而走。

这时候就发生了她永远都无法遗忘的情形。

“回来,不准乱走,我说的。”绫源突然声音变得沉静下来,但沉静中却有种恼火不可违逆的意志,就像一个龇牙的野兽发出的愤怒的低吼。

哼,一介凡人。而且这次明明是他在无理取闹,宁知月没有理会这番话,不搭理他,直接动手就要破碎虚空离开。

但宁知月出手破碎虚空的时候却诧异地发现空间变得异常坚固,像是被镇封一般,而且突然感到有种不祥的感觉,不对劲!

宁知月扭过头来看向绫源。

又是之前一样的眼眸,跟之前不一样的是,之前是如深井般的平静幽深,将一切都藏在那遂黑瞳孔之下。现在就就像海一样。

被这样盯着,宁知月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小舟,绫源是壮阔神秘的大海,不可触犯,大海平静之时,即使是小舟也能安然飘荡,欣赏它的壮阔,但是却看不见在幽静的海下潜藏着的危险。

当某天,天地发怒,怒海波涛之时,当一切海下之物浮上海面,将会让遗忘低估大海的家伙们重新记起深海的恐惧,那么那一叶小舟便也只是一叶小舟,不过是一个浪花翻涌,就会被吞没。

紧接着宁知月发现自己甚至连动都动不了,周围开始越发凝固起来,甚至开始有要破碎的迹象,有缕缕银白出现在周围,银白所在之处,时空不在,万象皆空,而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直到压得宁知月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异变抖生。

恐怖的压迫感消失了,绫源突然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昏倒了过去。

宁知月见到这场景,下意识地上去把绫源扶起来,查探他出什么事了,一番探查之后,没有找出任何问题。

之后绫源整天都处于昏迷状态,一直没有醒来,宁知月寻找医师,但医师也看不出来什么,身体一切正常就是有点虚弱。

过了半个月了,绫源依旧没能醒来,期间宁知月找遍了所有能召来的名师,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无法醒来。

一个月了,还是没有醒过来,宁知月甚至用了秘法探查过他的灵魂,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他就是无法醒来。

宁知月莫名有些心慌,莫名的焦虑不安,心神不宁,现在她心里只想留在这等绫源醒来。

见到绫源变成现在这样,宁知月没来由地感到害怕,她没有搞懂为何会这么想,最后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如果他就这么死去了,自己就违背了之前的承诺,心境会出瑕疵,才会因此感到不安吧。

昏迷已经两月,宁知月能做的都做了,但都没有半点效果,无计可施的她只能继续照看昏迷的绫源,她决定好了,如果一直不醒,这样持续百年,也许这样也能算是补救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宁知月盯着他一动不动。

第四个月的某一天,有一个样貌“和蔼”的老人,说自己可以救醒他,但隐晦地提出条件是宁知月要陪他一晚上。

本来宁知月听到有希望可以让绫源醒来心情还十分开心的,但紧接着听到这个条件后宁知月直接动手,一巴掌把他拍死。

事后宁知月用秘法查看他的灵魂,果然是骗人的,真是不知死活,敢骗一个圣尊。

第五个月很快过去,绫源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第六个月的一天,宁知月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绫源,整个人缓缓趴倒在绫源身上,被子变得有些湿润。

非常难过,都怪当初她的一意孤行,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看着绫源一直昏迷不醒,感觉简直跟失魂一样。

宁知月经常盯绫源发呆,绫源这幅昏迷不醒的样子,让宁知月心中莫名堵塞,宁知月觉得自己这么难过是因为不知不觉中心底已经把绫源看做很重要的人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绫源昏迷的越久,宁知月心中就越发难受。

“嗯~,嗯?额,咳咳,喂,你怎么了?还有我怎么躺在床上,我记得我不是坐在书房里面的吗?”这时候绫源竟然缓缓醒了过来,撑着床坐起来,有点懵逼地摸了摸脑袋,有点迷惑,一副这怎么回事的样子。

宁知月听到这声音马上抬起头来,愣在那看着绫源,有点不敢置信。

就在绫源还在疑惑宁知月愣在那干嘛的时候,宁知月突然起身抱住了绫源,抱的紧紧的,比当初绫源抱她抱的还要紧。

当时见到宁知月主动抱自己,绫源虽然很懵,但也乐得享受,毕竟宁知月身体可是很有料的,生的是国色天香,抱起来温温软软的,特别舒服。

不过,抱了一会绫源突然像是想起来些什么,突然说道:“对了,我这可是为你好啊,你现在还不能。”

“好了,不用说了,你说不去就不去了,听你的。”宁知月擦了擦脸上浅浅的痕迹,松开了绫源说道。

“你没骗我?”

“没有!”

后来绫源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半年,简直是大吃一惊,而且十分怀疑是宁知月干的,毕竟当时最有嫌疑的就是她,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昏迷的吧。

不过,自那以后绫源就发现宁知月突然变听话了很多。

走在天葬古林内林里面的宁知月边走边想着过去的事。

自那次之后宁知月就再没有怀疑过绫源的实力了,当时的眼神以及那从他身上散出来的可怕气息所造成的压迫感,宁知月记忆深刻。

仅仅是一缕泄露而出的气机就能镇封天地万象,还有当时突然出现的点点神秘银白,让宁知月没来由的感到恐惧,就像是某种不该存在之物,这实力有多么可怕,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绫源应该是受到了一些限制,不然也不会一下就昏迷半年,那段时间是真的吓坏她了,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要是他真的没有醒过来的话,她不得后悔死。

事后宁知月仔细想想,觉得可能是绫源当时太过生气动用了不属于人间的力量,以至于遭到反噬才昏迷那么久,不然怎么会一点都探查不出来他昏迷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无法涉及到那个层面。

现在绫源应该在外林,况且整个天葬古林也没什么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就算他不能用属于仙界的力量,现在能动用的力量在人间肯定也算得上是顶尖的。

当初那道金龙术法都被他解决掉了,那时候他也没发生什么事,本来宁知月觉得是因为神器的缘故,但绫源爆发了一次以后,她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

于是她便悄悄注意绫源,经过她的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神器,连法器都少的可怜,也就是说当初那条灵龙确实就是他凭借自己实力解决的。

平日生活的跟凡人一样,可能是作为仙人的心境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高深境界。

这么想着的宁知月突然听到一连串巨响,她感到有点惊讶,这是哪个笨蛋,这么大动静,不怕会引来异兽群吗,不过这也跟她没关系了,她找到她的目的地入口了。

看着眼前的蓝色漩涡,宁知月随手拍爆在入口处徘徊的那只异兽,然后就跨了过去。

不久之后,就有大量的异兽被血腥味吸引了过来,很快,这里就聚满了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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